星星只眨眼不說話

 
  我想說的，不是小學三年級，而是在某個年代裡，這個名詞又被稱之為『外婆』
---外面的老婆---同一種內涵的事物。
 
  感謝我們家的貧窮，讓我從小就知道，努力讀書、力爭上游是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方法；
感謝我不出眾的外貌，讓我求學時代，認為空堂時間乖乖地到圖書館讀書，
對一個不美麗的女子就是所謂的本分和修行。


　所以，甚麼多角戀愛……等等等的故事，大多都是在同學口中聽說來的。
我算是一個好聽眾，三姑六婆都是天生的好演說家，有很多我的拙眼觀察不出來的細微之事，
拜這些感覺細緻、觸角敏銳又善於編造故事的雌性人類的調教，在我的想像世界和事業裡，
開始有了通俗，也能讓一般大眾比較感興趣的題材。


　　那是，可以勉強稱之為『愛情故事』的故事。


　　我想，很難要求一個微積分連續被當了三年的數學系女學生，撥出一點心情和時間去浪費在，
沒事可能會被認為愛上別人男友，或被要求分手，或是沒有未來……這些感情事件中。
（當然，如果情節足以寫成小說，化成實質稿費，對生活有真實的助益，那可能就另當別論。）
還有，我是一個很眼拙的人，我是一個真的很眼拙的人，完全不要要求我可以一眼就看出一個跟我一樣，
不英俊挺拔，外貌出眾的男生，他能有甚麼偉大輝煌的～前途和未來。


　　所以，我真的像親眼見到外星人一樣的親眼見到在真實生活裡扮演『小三』的這種人類，
是在我在小學教書的第二年快結束時的謝師宴上。


　　那天的餐會是在家長會長家辦的。女主人---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生的媽；
家長會長，那當然就是他那有錢的老爸。他們家是當時村子裡的唯一豪宅，興建時耗資千萬，
在當時仍是一個天文數字，是我當時的薪水，兩輩子也賺不到的份量。


　　出場的小三並不俗豔，跟女學生一樣清湯掛麵的頭髮。
她也不跟我們這一群到他們家作客的老師們打招呼，自顧自地在一旁打著電話，
旁邊有輛嬰兒車，裡面有個襁褓中的小小孩。


　　回到學校後，其他女老師開始聊了起來。


　　『會長娘這次顯得比較憔悴喔！』
　　（我想我不覺得是因為～我一次也沒見過她。）

　　『因為心肝枺清，妳剛剛是沒看見嗎？』


　　『終於帶進門了……』


　　然後，七嘴八舌的討論……

　　我坐在一旁，也不想插話。
　　那感覺好像在誰的婚禮上，就聽到其他人討論新郎或是新娘的來歷一樣。

我記得我那天插的唯一一句話是：
『如果我是會長娘那個腳色，我大概會想去環遊世界。』

我想我是一個很不了解人類感情的人類。